张元和(昆曲度曲家)

张元和(1907.11.26-2003.9.27)女,著名昆曲度曲家(专工清唱的昆曲专家)。安徽合肥人。父亲是近代教育家张武龄,母亲陆英,二妹张允和,三妹张兆和,四妹张充和,中国近代著名的"合肥四姊妹"之一。2003年9月27日病逝于美国,享年96岁。

张元和(昆曲度曲家)

人物生平

张元和出自名门世家——“合肥张氏”,其曾祖父张树声跟随李鸿章打仗出身,李鸿章因母亲去世,回乡丁忧的时候,职务就由张树声代理。张树声先后任过直隶总督、两广总督、两江总督。她们的父亲张武龄生于清朝末年,是著名的教育家,但深受新思想影响,决定离开安徽,到上海、苏州兴办新式教育。他与蔡元培、蒋梦麟等著名教育家是好友,1921年为身体力行蔡元培先生的“教育救国”思想,后来在苏州创办了乐益女子学校,当时很有知名度;

母亲陆英是个戏迷,常带着她的女儿们上戏院看戏,孩子们耳濡目染渐渐也成了小戏迷,张家四姐妹中张元和排行老大,常带着三个妹妹在家自演自乐。张武龄共有十个儿女,其中四个女儿(元和、允和、兆和及充和)在近代文化界非常有名,被称为“最后的闺秀”。

因为拥有一位开明的学者父亲,张家四姐妹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不仅是新的大学教育,传统国学的基础也很好。

叶圣陶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九如巷张家的四个才女,谁娶了她们都会幸福一辈子。”

除琴棋书画外,张氏姐妹还个个擅唱昆曲。她们幼年时,曾在某个除夕夜跟家里的工人掷骰子、玩骨牌,一次下几分钱的注,以博一乐。

张武龄为女儿们请来了第一个昆曲教师——苏州昆班全福班的老演员尤彩云。张氏姐妹很快地爱上了这门在当时已渐趋没落的古老艺术,从中得到了快乐与安慰。

张元和十岁时与家人迁居苏州,后来结识了著名昆曲表演艺术家顾传玠,二人遂结为夫妇。1949年夫妇双双去往台湾。1965年,顾传玠因肝病逝世,1972年张元和移居美国。

晚年的张元和与女儿女婿生活在美国纽约,半个多世纪以来她虽身处异乡,仍忘不了祖国优秀的传统文化,她在国外创办曲社,致力于弘扬昆曲,继续培养昆曲人才,并常与曲友一起登台义演,他们的曲社经常受到美国各大学的邀请,深受欢迎。在80多岁的高龄时还客串出演了电影《喜福会》。

苏州成立中国昆曲博物馆之际,张元和女士亲笔签名赠送的昆曲身段谱《张元和饰演昆剧〈牡丹亭·游园〉中杜丽娘身段影集》,身段谱封面印有张元和女士年轻时清秀美丽的倩影,内有张元和演示杜丽娘《游园》身段摄影三十多帧。这些身段摄影是1982年张元和应美国阿利桑那州的曲友刘邦瑞女士之邀,在她授课的大学展演《牡丹亭》时,由刘邦瑞女士精心拍摄的。张元和幼年曾得到昆剧传习所主教旦行名师尤彩云的亲授,她表演的杜丽娘端庄大方,细腻文静,所踏身段颇具昆曲表演之正宗,拍摄影集时张元和女士已七十多岁,因此该影集的出版可称难能可贵。

人际关系

丈夫:顾传玠

父亲:张武龄

妹妹:张允和

妹妹:张兆和

妹妹:张充和

妹夫:傅汉思

妹夫:周有光

昆曲情缘

昆曲不仅丰富了张元和少女时代的学习生活,而且还成了张元和恋爱婚姻的月下老人。1929年,张元和与二妹张允和就读于上海光华大学,大学里爱好昆曲的女同学自发组织了一个昆曲组,请光华大学的童伯章教授教她们昆曲,童教授教的是《牡丹亭·拾画叫画》,女孩子们都被剧中柳梦梅爱慕杜丽娘的痴情所感动,都想看看舞台上的《拾画叫画》是什么样子。

那时候,上海大世界正在上演《牡丹亭》,戏中人柳梦梅由昆剧传习所的名小生顾传玠扮演,但戏只演到《冥判》,不见演《拾画叫画》。张元和与二妹伙同其他女同学便冒冒失失地写了一封信给顾传玠,请他表演《拾画叫画》,不久竟有了回音,顾传玠同意在大世界表演《拾画叫画》。女孩子们不禁又惊喜又害怕,喜的是她们的愿望真能如愿以偿,怕的是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的上海大世界是个流氓横行之地,男学生都很少光顾,更何况是女学生呢?

为了能看演出,那天,她们特邀了好几位男同学做保镖,叫了出租车浩浩荡荡壮着胆子来到大世界。演出开始了,顾传玠扮演的柳梦梅温文尔雅、书卷气十足,一出场就紧紧抓住了观众,台下静静的,女孩子们和观众一起屏声息气地聆听着柳梦梅婉转悠扬、回肠荡气的美妙歌声。这次看昆曲,在少女张元和心中留下难以忘怀的印象,因为后来顾传玠在儒商严惠宇的资助下弃伶求学,八年后出任上海大东烟草公司副经理,并且竟和张元和女士携手相伴喜结连理。

如此美满姻缘,真该感谢昆曲这个月下老人为他俩牵的红丝线。

顾传玠俊美温雅,唱做俱佳,年方二十已红遍上海滩。这日他要唱的是《牡丹亭》里柳梦梅的独角戏《拾画叫画》,而这出戏,正是前来看戏的女学生们此前写信请他演的。

发动同学联名给顾传玠写信点戏的是一对姐妹,大夏大学的张元和与光华大学的张允和。她们出自名门世家合肥张氏,其曾祖父张树声跟随李鸿章打仗出身,李鸿章因母亲去世,回乡丁忧的时候,职务就由张树声代理。

张树声先后任过直隶总督、两广总督、两江总督。她们的父亲张武龄生于清朝末年,但深受新思想影响,决定离开安徽,到上海、苏州兴办新式教育。他与蔡元培、蒋梦麟等著名教育家是好友,后来在苏州办乐益女子学校,当时很有知名度。他共有十个儿女,其中四个女儿(元和、允和、兆和及充和)在近代文化界非常有名,被称为“最后的闺秀”。

除琴棋书画外,张氏姐妹还个个擅唱昆曲。她们幼年时,曾在某个除夕夜跟家里的工人掷骰子、玩骨牌,一次下几分钱的注,以博一乐。张武龄见了很不高兴,因为他本人厌恶赌博,何况是看见自己的女儿在赌博。他没有责骂女儿,但跟她们谈了个条件:如果她们以后不玩这样的游戏,他就为她们请昆曲老师,等到她们可以表演了,就为她们做漂亮的昆剧衣裳。

李渔在《闲情偶寄》中说,教女子歌舞是为了令其习声容,“欲其声音婉转,则必使之学歌。学歌既成,则随口发声。皆有燕语莺啼之致,不必歌而歌在其中矣。欲其体态轻盈,则必使之学舞。学舞既熟,则回身举步,悉带柳翻花笑之容,不必舞而舞在其中矣。”昆曲的歌舞,是独具中华艺术神韵的写意歌舞,女子久而习之,可提升气质,一举一动皆优美可观。

张武龄让女儿学昆曲和现代父母让孩子学芭蕾一样,目的都是培养她们的审美意趣,提升她们的气质,何况昆曲剧本是优美的文学作品,长年修习之下,对提高文学素养也极有好处。

四个小姑娘未必能理解父亲的深意,但她们都很高兴地与父亲达成了这项协议,也许仅仅是出自对那些带水袖的漂亮衣裳的期待。

不久后,张武龄为女儿们请来了第一个昆曲教师——苏州昆班全福班的老演员尤彩云。张氏姐妹很快地爱上了这门在当时已渐趋没落的古老艺术,从中得到了快乐与安慰,而她们的一生也就此与昆曲结下了不解之缘。

二小姐允和在上海光华大学读书时,女同学会中有一个昆曲组,特请童伯章教授教昆曲。他教的第一支曲子是《拾画》里的“颜子乐”,第一句是“则见风月暗消磨”……他微摇着头,觑虚着眼,一板三眼替学生们拍曲子的神态允和毕生难忘,而这支“颜子乐”也成了当时她与同学们最感兴趣的曲子,她们很想知道,这个唱段由优秀的昆曲伶人在舞台上表演时会是什么样子。

那时仙霓社在上海大世界演出,顾传玠常常贴演《牡丹亭》中的《惊梦》。他们也演所谓的全本《牡丹亭》,但内容只到《冥判》,并没有《拾画叫画》。这出戏在当时的昆班中极少上演,因为在长达三十多分钟的时间内小生一人要从头唱到尾,难度过高。顾传玠十八岁时,便有戏曲评论家为他如此作评:“一回视听,令人作十日思。”允和久仰其大名,很希望这出自己很喜欢的戏由他来演,便拉上大姐元和及众同学给他写了点戏的信,请他唱《拾、叫》。

那封信是大家集思广益,字斟句酌地写出来的,开头很文气:“叨在同好,兼有文谊……”元和后来回忆这段往事时说:“多正经,多客气呀,是吧?过了几星期,他真的满足了我们的要求,我们简直不敢相信。”

仙霓社的舞台不大,照明也差,观众也只能容下一百多人。但当顾传玠踱着台步款款出场时,所有人屏声息气,都忘却了所有不佳的环境因素,将注意力全集中在他一人身上,听他婉转流丽、回肠荡气的歌声,看他温文尔雅又不失《拾、叫》激情的表演。

一出《拾、叫》,令汤显祖笔下潇洒痴情的柳梦梅宛如复生,而这精彩的戏也让顾传玠在元和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从此后,元和与大夏大学的三位女同学结成死党,几乎每个周六和周日都会去看仙霓社的戏,这一年,张元和二十二岁,顾传玠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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