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门罕战役(第二次世界大战初期的战役)

诺门罕战役,又称诺门坎战役、哈拉哈河战役,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初期日本、苏联在中蒙边境发生的一场战役。1939年5月4日至9月16日,在东北新巴尔虎左旗境内诺门罕布日德地区及蒙古国哈拉哈河中下游两岸,爆发了一场震惊世界的“满”蒙边境战争,即日本、伪满洲国与苏联、蒙古人民共和国的大规模军事冲突事件,战事以日本关东军大败结束。

背景

由于地缘政治上的冲突,日俄在近代曾多次开战。两国在1904年在中国的东北爆发全面的日俄战争,结果日本战胜,中国的东北落入日本的势力范围,俄国亦被迫把库页岛南部割让与日本。1931年日本关东军发动九一八事变,全面占领中国东三省,之后在1932年成立听命日本的满洲国。

中国的外蒙古则在苏联的支持下,于1921年宣布独立,成立听命于苏联的蒙古人民共和国。满洲国与蒙古国为邻,并分别有日本及苏联的驻军。双方在不少的地段存在边境纠纷。1938年7月,日、俄两军在中、苏、朝交界的张鼓峰便因为边界纠纷发生武装冲突,结果一个月后的8月10日双方议和停战协定。

事件经过

1939年5月4日至9月16日,在新左旗境内诺门罕布日德地区及蒙古国哈拉哈河中下游两岸,爆发了一场震惊世界的“满”蒙边境战争,即日本、伪满洲国与苏联、蒙古人民共和国的大规模军事冲突事件。诺门罕事件,起因于侵华日军和外蒙军为诺门罕以西,直至哈拉哈河这块呈三角形地区的归属问题,最后引起战争。

1935年起,日本关东军驻海拉尔的部队以及兴安骑兵部队,便以历史上遗留下来的“边界”问题为借口,不断在中蒙边界地带进行挑衅,以试探苏联和蒙古的军事实力。从1935年1月至1938年10月,共发生多次军事冲突,规模逐步升级。

1936年3月30日,日本关东军涩各支队1500人乘汽车50辆、装甲车12辆、坦克4辆,入侵蒙古境内阿达格多兰地区,被苏蒙军队击溃。同年3月12日苏蒙签订互助协定,不断加强边防。1938年7月,日本关东军第23师团开进海拉尔。同年10月,苏蒙远东军第57特别军开进蒙古驻防。

1939年5月4日,蒙军第24国境警备队由山西岸涉水到哈拉哈河以东地区放牧。伪兴安警备骑兵第3连驻锡林陶拉盖哨所的一班士兵立即开枪阻截,并上马追赶,将蒙军牧马人和马群赶回西岸。蒙军第7国境哨所50余名骑兵攻占设在争议地区的伪满锡林陶拉盖哨所。

5月13日晚21时,日本关东军第23师团骑兵联队长东八百藏中佐奉命率600多名骑兵、装甲军队到达距诺门罕尚有80多公里的甘珠尔庙,派出侦查兵进行作战准备。关东军司令部将驻齐齐哈尔的飞行侦察第10战队、海拉尔飞行第24战队、关东军汽车队的运输汽车100辆,归23师团指挥、使用。

5月14至15日,东八百藏联队在5架日机的配合下,向哈拉哈河以东的蒙军742高地攻击。蒙军居于劣势(伤亡30余名),主动撤向河西。5月17日,东八百藏率部队返回海拉尔。

苏联政府依据《苏蒙互助协定》而介入,立即将第11坦克旅开往哈拉哈河地区,同时命令驻在乌兰乌德的摩托化步兵第36师一部向哈拉哈河集合,并将第57特别军司令部从乌兰巴托迁到距哈拉哈河125公里的塔木察格布拉格,苏联的飞机也不断在战事地区集合,并在诺门罕地区飞行侦查。蒙军骑兵第6师又渡过哈拉哈河,架起浮桥。

1939年5月28日拂晓,由县武光大佐负责指挥的第64联队、东八百藏中佐联队及伪满兴安骑兵第1、2、8团各一部,分三个方向围攻蒙军,结果被苏蒙军击败。

6月18日,朱可夫被苏军统帅部任命为第57特别军军长。朱可夫到达塔木察格布拉格后,开始集结兵力,储运军需,在塔木察格布拉格、桑贝斯(今乔巴山)等地开辟野战军用机场,苏战斗机开始在空中与日机周旋。

6月19日,苏机轰炸阿尔山、甘珠尔庙和阿木古郎附近的日军集结地,500桶汽油被炸起火。

6月21日,日军第2飞行集团团长嵯峨彻二中将把他的司令部从新京(今长春)迁至海拉尔,调来4个飞行团,集中17个战斗轰炸、侦察机中队。

6月22日,苏军出动150架飞机空袭甘珠尔庙、阿木古郎将军庙一带的日军集结地和野战机场,日机也倾巢出动。双方从22~24日,在诺门罕地区上空大战3天,近60架飞机被打落在草原上。此后,苏机不断增多,而且出现新型战斗机,日军则逐渐丧失主动权,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

6月27日上午3时,137架日机在海拉尔机场起飞,编队布满海拉尔上空。6时20分,日军机群到达塔木察格布拉格机场上空,进行狂轰滥炸,机场顿时黑烟覆盖。日军作战部队向关东军司令部报告击落苏机99架,击毁地面飞机25架。6月下旬,关东军司令官命令第23师团尽快发动地面攻势。兵力共计3.6万人、182辆坦克、112门各种火炮、180架飞机和400辆汽车。

7月1日,日军在小林少将的指挥下,1.5万人的部队向哈拉哈河西岸攻击,中午时攻占河东岸的谢尔陶拉盖高地。朱可夫组织150辆坦克、154辆装甲车、90门大炮和全部飞机及其它部队,分三路反攻。由于巴音查岗高地周围全是开阔地,非常有利于飞机和战车作战,日军全部裸露在苏军坦克和装甲车炮的面前。

7月3日上午7时,第一批苏军轰炸机和歼击机对日军进行了轰炸和扫射。同时,苏蒙军的大炮猛烈轰击日军集群。这两股火力立即阻止日军行进,日军无法开展火力,只顾匆忙地在沙地上挖拙个人掩体。上午9时,苏军第11坦克旅的150辆坦克向龟缩在沙丘掩体的日军开火。此次关东军损兵3000人,折将40(大约少将以下40名军官阵亡)人。

7月11日,关东军司令部命令停止攻势,进行战线整顿,决定向诺门罕前线调兵。从旅顺要塞调野战重炮第3旅团,从内地调来独立野战重炮联队,从奉天(今沈阳)、北安、齐齐哈尔等地调来反坦克速射炮中队,给23师团补充武器和兵员,增加飞机和车辆。关东军司令部从战争一开始,就指示石井部队拟定在诺门罕地区的细菌战计划。

7月13日,石井细菌部队碇长少佐带领22名敢死队员,在哈拉哈河乘2只胶皮般顶水将22.5公斤伤寒、霍乱、鼠疫、鼻疽等细菌撒入河水里,向苏蒙军进行细菌战。竟有1340名日军染上伤寒病、赤痢病和霍病,731部队军医和敢死队员,被细菌传染而亡命的达40多人。

7月23日,日军在诺门罕前线各部队经过半个月的补充和休整后,集中8万兵员,近200门各种大炮和大量对付坦克的速射炮,全线发动总攻击。24日,苏军发动反攻,日军退回原地。25日,关东军司令部下达“停止进攻,构筑阵地”的指示。

8月4日,日本大本营命令在海拉尔建立第6军司令部,获州立兵中将任司令官,直接指挥诺门罕的战事。为早日解决诺门罕地区战事,苏军统帅部决定在塔木察格布拉格的第57特别军扩编成第1集团军。这是临时组织的具有独立作战职能的多种合成的大兵团。7月15日,朱可夫被任命为集团军司令员。

8月20日凌晨,苏蒙军发起总攻战役。日军第6军前线各部队不少将校级军官到海拉尔休假。日军的防御设施只完成全部工程的三分之一。上午5时45分,苏蒙军开始炮击日军阵地,150架轰炸机和100架战斗机向日军轰炸扫射。日军绵延40公里的前沿阵地,笼罩在浓烈的烟火之中,日军的观察所、通讯联系及炮兵阵地全被摧毁。8时45分,苏蒙军分为3个集群,从南路、北路和中央3个方面向日军阵地发起猛攻。

8月23日,日军第6军组织反攻,在苏军的强大攻势下,全线溃败。为此,日本参谋部决定从本土抽调第5师团开赴满洲里,增加关东军的防卫力量。关东军在8月底集结4个师团在诺门罕地区,并命第6军制定新攻击的作战计划,准备与苏军决战。9月9日,日军第6军各师团已在战场集结完毕。

9月15日,日本驻苏大使东乡与苏联外交部长莫洛托夫签订停战协定,双方于9月16日凌晨2时停止一切实际军事行动。

结果

1939年8月中,欧洲形势急剧变化。苏、日两方亦在八月底后加紧外交谈判。苏军虽然在远东取得战役的胜利,但无意扩大战果。双方于9月16日停火,事件最后以日本退让,承认现存边界结束冲突。1940年6月9日,苏、日两方正式缔结协议。

在诺门罕战役取得胜利之后,朱可夫获得了“苏联英雄”的称号,并于1940年5月被提前晋升为大将。

日军方面,关东军司令官植田谦吉辞职,前线总指挥小松原一年后病死(有说为切腹自杀),参谋长冈本双腿被斩断,后在海拉尔医院治疗时,不知怎么惹恼了伤兵,被人用刀活活地砍死在病床上。

战役意义

相对于二次大战其它战役,诺门罕是一场不为经传的战事。但是它对二次大战的局势发展却有非常深远的影响。

过去常有中国书籍说战事发生前,日本东京当局仍为“北进”及“南进”的策略而争论。北进计划是以陆军向苏联西伯利亚发动攻势,目标是进攻至贝加尔湖一带。而南进计划则是以海军为主,夺取东南亚资源(特别是荷属印度尼西亚的石油)。诺门罕战役的失败,说明苏联红军的实力对日本陆军来说仍然是相当强大。

在一定程度上,诺门罕战役导致日本改为倾向采用南进的战略目标;最终引致两年后日本偷袭珍珠港、向美国宣战和最后的战败。事实上日本的北进论抬头反而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才出现的,它指的是田中新一的纲要:先拿下东南亚再向北开进。

诺门罕战役中,朱可夫指挥装甲部队以机动战首获大捷,获得“苏联英雄”称号的嘉奖。苏联政府得到包括间谍理查德•左尔格的情报得知日方的南进,因此应该不会即时对西伯利亚发动另一次攻势。苏军于是被调往欧洲;在1941年12月,朱可夫再指挥西伯利亚部队在莫斯科保卫战中成功发动反攻击败德军。

外界评价

“这是一场陌生的、秘而不宣的战争”,1939年7月20日,《纽约时报》的社论这样评价苏联红军和日本军队在蒙古草原上的这场苦斗,时报不屑一顾地嘲讽道“(他们)在人们注意不到的世界角落里发泄着愤怒”。

直到两年后日本人的炸弹劈头盖脑地扔到了珍珠港,美国人才明白过来,恰恰是他们认为无关紧要的一战改变了日本的作战对象,恰恰是他们根本瞧不起的这个弹丸小国给了他们致命一击。美国人为自己的骄傲和轻心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麻省理工学院的洛伦兹教授曾说过:“亚洲腹地的一只蝴蝶扇了扇翅膀,或许几周后能引起南太平洋的一场风暴。”在军事和政治领域,许多重大历史事件的起因可能微乎其微,但产生的“蝴蝶效应”却令人瞠目。诺门罕战役便是典型的一例,当初谁能料到亚洲腹地一场不起眼的边境冲突,会为轴心国的最终失败埋下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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