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汉(中国现代诗人)

牛汉(1923年10月2日-2013年9月29日),本名原为“史承汉”,后改为“史成汉”,又名“牛汉”,曾用笔名“谷风”,山西省定襄县人,蒙古族。

当代著名诗人、文学家和作家,“七月”派代表诗人之一。1940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主要写诗,近20年来同时写散文。曾任《新文学史料》主编、《中国》执行副主编,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名誉委员、中国诗歌学会副会长。他创作的《悼念一棵枫树》《华南虎》《半棵树》等诗广为传诵,曾出版《牛汉诗文集》等。

牛汉于2013年9月29日7时30分在北京家中病逝,享年89岁。他的追悼会在10月9日上午在八宝山举行,11月29日上午,人民文学出版社在京为其举行追思会。

牛汉(中国现代诗人)

人物经历

1923年生,发表诗歌,原名史承汉(儿时被父亲曾改为史成汉),40年代开始了创造诗歌。创作长诗《鄂尔多斯的草原》。出版的诗集有《彩色生活》(1951)、《爱与歌》(1954)、《温泉》(1984)、《海上蝴蝶》(1985)、《沉默的悬崖》(1986)、《牛汉诗选》(1998)。近二十年来,迷在散文的宽广的境界里,已出版《滹沱河和我》、《萤火集》、《中华散文珍藏本·牛汉卷》等五本。

曾任《新文学史料》主编、《中国》文学杂志执行副主编。现任人民文学出版社编审,中国诗歌协会副会长,中国作协全委会名誉委员等职。作品译成俄、日、英、法、西等国文字出版。因为上了两年小学连自己的名字也写不对,总把“承”字写错,(在他的作品《我的第一本书》中有提到。)曾用笔名:谷风,远祖系蒙古族。

1923年10月生于山西定襄县一个穷苦的农民家庭。14岁之前一直在乡村,放牛、拾柴火、唱秧歌、练拳、摔跤、弄泥塑、吹笙、打群架,是村里最顽皮的孩子,浑身带着伤疤,一生未褪尽。父亲是个具有艺术气质和民主自由思想的中学教员,大革命时期在北京大学旁听过,旧诗写得颇有功力。他十岁以后就入迷地翻看父亲所藏的那些似懂非懂的书刊。母亲教他诵读唐诗。母亲生性憨直倔强,他的性格上继承了她的某些感情素质。抗日战争爆发后,随父亲流亡到陕西,在西安叫卖过报纸,学过几个月绘画,徒步攀越陇山到达天水,进入一个专收战区流亡学生的中学读书。入迷地画画写诗,几次想去陕北鲁艺学习未成。

1940年开始发表诗,1941年在成都发表诗剧《智慧的悲哀》,1942年发表在桂林《诗创作》上的《鄂尔多斯草原》引起诗歌界的注视。1943年考入设在陕西城固的西北大学俄文专业。

1945年初在西安主编文艺期刊《流火》。

1948年夏出版诗集《彩色的生活》,1948年8月进入华北解放区。建国初期,在大学、部队工作过。

1955年5月因胡风案被拘捕审查,直到1980年秋才得到平反。70年代在湖北咸宁干校劳动期间,诗从悲愤的心灵里突然升起。

1979年以来,创作了约二三百首诗。曾写过《滹沱河和我》,描写了小时候与滹沱河的往事经历。和《绵绵土》一样都是寄托了对故乡的热爱与思念之情牛汉的《经过了长期的悼念一棵枫树》获1981年-1982年文学创作奖,《温泉》获全国优秀新诗集奖。

牛汉的诗,兼有历史的深度和心灵的深度,兼有对于社会现实的体验和生命的体验,兼有思想性和艺术性。散文集《牛汉散文》,《萤火集》,《童年牧歌》。

这里的诗多数都写于”文化革命”中的“五七干校”。

个人生活

婚姻家庭

牛汉的夫人吴平可谓是名门之后,她的爷爷曾任京师大学堂(北京大学前身)总教习(相当于教务长),是后期桐城派的领袖人物。吴平曾在河南洛阳一带和牛汉一起做党的地下工作。吴平在晚年因为骨折而多年卧床不起,全凭牛汉一人照料。

个人感受

“我现在的生活挺好的,闲人一个,粗茶淡饭,饭后无事看看书,看看电视,出去散散步,有时候跟年轻人谈谈心。现在我的人生到达了这样一个开阔、自在的境界,可以谈自己的心里话、真话,把心中的疙瘩、块垒吐出来,本身是一种舒畅的感觉,你说是幸福也可以。”牛汉说。

与石头结缘

牛汉的书房不大,但整面墙是书架。书,横的、竖的,密密匝匝,大部分是诗集和文学作品。在案头和书橱里有许多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石头,从形态到色泽全是些未经洗磨打光的天然石,通体裸露着不驯的野性。牛汉与这些石头有着不同寻常的情谊。

这些年来,牛汉天南地北跑了不少地方,“也许是我与有灵性的石头有了缘分,又不断地相遇。我的这些未经打磨的石头,只保留历史的真实和我对它们的感念。它们虽没有补天的荣耀,却使一颗平凡的有创伤的心灵,因有它们的默默的抚慰而获得了抗争命运的勇气”。难怪,他一谈起自己的诗,总是说:“我的诗很粗糙,很复杂。”

主要作品

长诗:

《鄂尔多斯的草原》(1942年)。

诗集:

《彩色生活》(1951)、《祖国》、《在祖国面前》、《海上蝴蝶》(1985)、《沉默的悬崖》(1986)、《牛汉诗选》(1998)、《温泉》(1984)获全国优秀新诗集奖、《爱与歌》(1954)、《蚯蚓和羽毛》、《牛汉抒情诗选》、《我的第一本书》(被选为语文人教版八下课文)、《华南虎》(被选为人教版语文教科书七下课文)、《中国当代文学百家——牛汉诗歌精选》、《半棵树》、《空旷在远方》、《汗血马》(被选为人教版八上课文)等。

散文:

《童年牧歌》、《中华散文珍藏本·牛汉卷》《牛汉散文》,《萤火集》、《滹沱河和我》(2013年语文七年级上册第七课)、《悼念一棵枫树》(获1981年~1982年文学创作奖)等。诗话集:《学诗手记》、《梦游人说诗》2本。

生长环境

诗人牛汉就出生在下西关。“外村人一到下西关,闻到的是浓重的牲口味,跟任何一个村庄的气味都不同。到了黄昏,放牧的牛群回村,满街满巷涌动着因汗湿而背脊闪亮的牛,牛进了圈,满街摊着的是牛粪牛尿。有人说,下西关挖地三尺都浸透了牛的粪尿。”“顺口溜说下西关‘只见牲口不见人’是把人都当牲口看的。在人们看,下西关人跟畜类区别不大,而牛能驯服,下西关人没法驯服。”

创作特点

牛汉的诗,兼有历史的深度和心灵的深度,兼有对于社会现实的体验和生命的体验,兼有思想性和艺术性。牛汉自述说,他三四十年来,喜欢并追求一种情境与意象相融合而成形的诗。这种诗,对于现实、历史、自然、理想等的感受,经过长期的沉淀、凝聚或瞬间的升华和爆发,具有物象和可触性。诗不是再现生活,而是在人生之中经过拚搏和一步一滴血真诚的探索思考,不断地发现和开创生活中没有的情境,

牛汉说他每写一首诗,总觉得是第一次写诗,它与过去任何一首诗都无关系,怀着近乎初学写诗时的虔诚和神秘感。在人生和诗歌领域,不停地抗争、探索、超越、发现,没有发现新的情境,决不写任何一行诗。评论家当然可以从他几十年的诗作之中看出来可寻的轨迹,而事实上他一生的创作,是奔突飞驰的,不是有岸的河流。他宁愿在创作中一生不成熟、不老练、走不到尽头,生命永远带着令人可叹的新的创伤。

诗集《温泉》里的诗,可以说都是情境诗,这里的诗多数都写于”文化革命”中的“五七干校”。如果把这些诗从生活情境剥离开来,把它们看作是一般性的自然诗,就难以理解这些诗意象的暗示性与针对性,很难理解产生这些情绪的生活境遇。在“五七干校”,他默默地写的这些诗有着同一的感情动向与构思的脉络,几乎成了条件反射,许多平凡小事当时常常会突然点燃他隐藏在深心的某些情绪。那时,对他来说,只有诗才能使灵魂在窒闷中得到舒畅的呼吸。因此这些他心里一直觉得很沉重的诗,都不可避免地带着悲凄的理想主义的基调。

在牛汉的情境诗中,其美好的生命意象,常常置身于险恶的情境之中:有的处在被枪口瞄准的危急关头,如《麂子》;有的已经被暴力所“杀害”,如那株被砍倒的枫树;但更多的仍然是在严酷的生存境遇中,被邪恶蹂躏成伤残,如《华南虎》、《半棵树》、《巨大的块根》等等。但是它们并没有倒下,而是在扭曲变形中顽强地生存,坚忍、果敢地与险境相抗争。总之,牛汉情境诗中意象与情境的审美关系,常常是生命意象的反抗力量,与险恶情境中残酷暴力的相互冲突和相互博斗。牛汉情境诗中沉重的苦难感与强大的力量感,就是由此产生的。作品将源于生命的沉痛和至死不移的人格追求,寓于有相似遭遇的动物和植物身上,以一种象征性形象或意境来表现。

牛汉说:“我的诗不是个人的自传,而是历史大传的一个微小的细节,是历史结出的一枚果子。我所有的作品,包括散文,是历史的一个活生生的、新鲜的断层,有一种史诗的痛感。”又说:“我和我的诗所以这么顽强地活着,绝不是为了咀嚼痛苦,更不是为了对历史进行报复。我的诗只是让历史清醒地从灾难中走出来。”以一个见证人的身份,表现特定历史时期的民族苦难,祈盼中华民族永远不会再一次重复这样的大灾难,是牛汉诗歌创作的“自定义”。

在牛汉看来,幸福就是这样不断地追求、发现、突破、再追求的过程。“为了诗,为了文学,我可以付出一切。在任何情况下我都没有放弃诗,没有停止文学创作。我的诗跟我一生的经历是密不可分的,写的是带有自传性的内心活动,诗反映了我的生命状态。”

传统品格

牛汉的思想很传统,很遵从父亲的意志。年轻的时候,他原想学木刻和绘画,走向文学是父亲的意愿,是父亲让他学的。父亲和哥哥,都钟情于文学。因此,他虽然考入西北大学学俄语,写诗的兴趣却不曾稍减。这种特殊的情结,也造成了他的诗歌的一个明显特色,即评论家们所说的“引画入诗”。

牛汉的夫人因为骨折,已卧床不起多时,他正担负着护理的任务。他们夫妇曾在洛阳一带一起做党的地下工作,夫人是当时京城名门之后,他蹲监狱时她在外面执着地等着他。也是风雨同舟几十年,患难夫妻,又共同迈进新世纪。

与他一起走进新世纪的,还有他的传统作风。朴素的穿着,随和的态度,谦恭的品格,真诚的秉性,始终保有一种亲和的力量。他在老旧的房子里一住就是18年,他喜欢安静,不愿意搬到新式的楼房去。连写作习惯都一如往昔,他迷信笔写的汉字,却无意去摆弄现代化的电脑。他依旧还在写作,没有放下手中的笔,他因此能够享用那个传统的词语———笔耕不辍,那也是名副其实

“五七干校”这艰险危难的地理政治环境,是可以比喻成诞生鹰的窠的。

人物影响

在现当代诗坛,牛汉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名字。在中学生中间,更因为他的不下10篇诗文入选了人教版教材及中国香港和韩国的学生课本,而有着无数的读者。在最近《诗选刊》搜狐网举办的中国首次诗歌读者普查中,68万读者投了他的票。在评出的十大受喜爱的诗人中,牛汉排第5位。

牛汉是一位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的诗人,也是一位卓具艺术个性并勇于艺术探索的诗人。他的诗歌创作在20世纪的中国诗歌史上占有重要的一页,他的艺术足迹为后来的诗坛探索者提供了十分有益的经验和发人心智的启迪

获奖情况

牛汉的诗歌《悼念一棵枫树》,获1981—1982年文学创作奖;平反后结集出版的诗集《温泉》,获全国第二届优秀新诗诗集奖;2003年他又以几篇新作,获“新世纪第一届《北京文学》奖”一等奖。他有9篇作品,先后被选入中学教材。2003年,他荣获欧洲马其顿的“文学节杖奖”,他的文学成就得到了国际的认可。

逝世

2013年9月29日上午7:30,著名诗人牛汉先生在京逝世,享年91岁。

人物评价

牛汉既是个编辑,也是个诗人,两个领域的成就都极突出,且都以个性鲜明、刚正不阿着称于现当代文坛。因为刚正不阿,他坐过国民党的牢,也坐过共产党的牢。前者因为搞学生运动,后者因为著名的“胡风反党集团案”。“胡风反党集团”众多成员,他是第一个遭拘捕的。两次蹲监狱,好像更激发了他骨子里的刚正不阿,从此愈发耿直、真率。80年代初,他荣获全国诗歌创作奖,颁奖大会上,赶上胡乔木给他颁发证书,居然拒绝与胡握手。刚正个性从中可见一斑。

综合评价

牛汉就是时代浪涛中的坚强者,是当代不平静诗坛的硬汉。即使在困难的状况下,他仍能以各种题材展现自己昂奋不羁的坚强人格,抒发自己充满深邃人性的情思。这位写过长诗《鄂尔多斯草原》的诗人,热爱生命,热爱大自然。他的大部分作品多托草木以言志,借鸟兽以抒情。寄托着作者坚强的性格和不屈的意志,为人们塑造了生命蓬勃而壮烈、渴望自由和奋斗的崇高的艺术意象。

牛汉先生曾自我定位:“我不属于任何美学的‘主义’,我不在什么圈子里。我读的书很多很杂,恨不得把人类全部优美诗篇咀嚼完,但是我永远不倚赖文化知识和理论导向写诗,我是以生命的体验和对人生感悟构思诗的。我的人和诗始终显得粗糙,不安生,不成熟,不优雅。我的诗都是梦游中望见的一个个美妙的远景,我和诗总在不歇地向它奔跑,不徘徊也不停顿,直到像汗血宝马那样耗尽了汗血而死。死后升天或入地,变神或变鬼,想都不去想。这也可以说就是我这个人,以及我的诗的性格吧!”

个人评价

燎原:牛汉是中国现代诗歌原野上一棵汗血沤渍的大树。他半个多世纪的诗歌,是民族多难历史和生命迎血而啸的证词。在他的诗歌世界,那种来自蒙古族基因中北方草原式的彻骨的荒凉,与鹰隼、猛虎、汗血马的悲愤和迅猛,呈现了灵魂在砍伐与伤残中火花迸溅的真相。深刻广大的悲悯情怀、对于民族痛苦的承担、对于生命尊严的捍卫,使他的胆汁质诗人形象,成为中国诗歌史上人格和良知的坐标。

沈奇:岩石般粗砺而坚实,火焰般狂野而热切;来自骨头,发自灵魂,立足于脚下的土地,取源于本真生命的真情实感,继而以本质行走的语言风度和不拘一格的艺术形式,在时代风云、人生忧患与艰难困苦的命运中,寻求不可磨灭的人性之光和生命尊严,并赋予思想者、寻梦人、海岸、草原、大树及热血动物这些核心意象以新的诗意和内涵,使之成为当代中国诗歌最为难忘的艺术形象和生命写照——牛汉的诗,境界阔大,气息沉郁,是永不为时代所驯化、为苦难所摧折的独立人格与诗化人生所发出的呐喊和追求;跨越时代的局限与意识形态的困扰,牛汉的诗歌创作,最终作为纯正诗歌写作的人格化身和生命写作的杰出代表,为中国新诗的现实与未来,留下了无可替代的精神力量和艺术财富。

唐晓渡:牛汉的诗歌写作纵贯现当代,是同时代诗人中影响卓着而又硕果仅存者之一。他近三十年来的作品风骨峥嵘,尤其鲜明地体现了其“自在生成”的美学品格:一方面,“一首诗从酝酿到诞生的过程,仿佛一个自在的生命”;另一方面,由于其自在性同时牵动着个体诗人的生存/语言整体,因此,一首诗的成功与否取决于它能否既构成对这一整体的否定,又构成对它的重新肯定。牛汉的诗不“赋予”,只“揭示”。当他把他的每一首诗,诗中的每一行,每一句,以致每一个语词,都置于囚禁/突围、沉沦/救赎、遮蔽/澄明、毁灭/新生的临界点上时,他也使自己置身于这样的临界点上,或者不如说,他就是这样的临界点。他与它们一起经历那些方生未死、方死未生、生生死死的瞬间并融入所有这些瞬间,而无数这样的瞬间构成了另一重天地,一个经验和超验、现实和梦幻、发生学和本体论混而不分的生命——审美时空。在这个意义上,牛汉的诗是真正的“大地之诗”,它来自“历史的最隐秘处”,并由于持续发出“有着异常坚定不泯的记忆”的声音,而成为对诗歌写作行为以至诗歌自身的永不过时的质询。

吴思敬:牛汉是一棵常青的世纪之树。牛汉是丰富的,也是不可重复的。从青年到老年,不管是人生的逆境还是顺境,他始终挚爱的是诗,他以旺盛的写作冲动和不懈的艺术追求,为我们的时代奉献了一批批的诗歌精品。牛汉是我们这个时代不可多得的人品与诗品达到完美统一的诗人,他有一种大气魄,他的刚正不阿与勇于抗争为缺钙的中国知识分子树立了一种精神榜样。他始终葆有一颗童心,始终与青年诗人心灵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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